雖然是隆撒派,不過很奇怪的,覺得這一次的賀文不像CP。
嘛,兄弟情什麼的,也很美不是嗎?(才不像兄弟情啊只是不倫不類囧)
那麼在這裡說一聲。
SAGA & KANON
My Dear Geminis。
Happy birthday。
[双子]南柯
是熟悉的羊肠小道。地是发硬的黄,因许久未曾降雨而龟裂出细长的纹。有苔藓零星地点缀出一片绿色,但也因干涸已久而显得枯败。
加隆走在这条反复来往千遍的道路上,想起每一块寸草不生的黄土上都有他的足迹。那时候还有些顽皮的自己很喜欢用奔跑来发泄过剩的精力,不借助小宇宙的情况下可以畅快淋漓地流汗,回到家就有兄长顶着一张无奈的面容为他端上甜点和果汁。
他的嘴角翘起了个微小的弧度,脚步也变得轻快。那看起来漫长的道路竟也仿佛缩短了距离。他回忆起那理应发生的过去,后悔和欢欣像同一条藤蔓上的双生花,交错重叠在一块,迅速攀爬上了他的心脏。
为能够再次见到兄长而高兴,也因过去那些不应发生的冲突而愧疚。
对不起他大概从来也说不出口,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。
可是这一次,他再也不想让自己后悔。
**
那理应是这样的故事。
还处于年轻气盛不懂得退让的年纪。他心急火燎地从圣域下面的小村庄跑上半陡的小山坡,脑袋里堆满了无数不切实际的想法。路边有穿着朴素的少女红着脸对他呼唤自家兄长的名字,也有老妇人不小心打翻了果篮。他露出专属于兄长的温柔笑容给予了少女回应,又跑过去帮助老人家拾捡起苹果。年迈的女性充满皱纹的面貌舒展出柔和的容光,对他说。
“谢谢你,撒加大人。”
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生气。
因为太过期待,所以连那些往日极易触怒他的事情,也都化作天边浮云,不曾在心上落下一粒尘埃。
回去会有怎样的惊喜等待着自己?
只要想,就觉得无比愉快。
在圣域里待了这么久,每一年最期待的,永远只有这一天。因为仅这一天,兄长许下了让自己来支配所有时间的承诺。
*
他的手放在门板上大约停滞了三秒钟。
小木屋很热闹里面人声鼎沸吵死了。
大脑里毫不间断没有丝毫停顿一口气奔跑过无数复杂冗长的句子。修饰和定语累积了一大堆虽然归结起来就一句话。
简直烦死人。
猜到了里面会是些什么人,又想起教皇那老头子三令五申叫他别出现在人前。到方才为止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浇了个冷透。然后那些嘈杂声逐渐地朝他这个方向移来,他想也没想,径自找了棵树跳了上去。浓密的树荫一下子将他的身形整个掩埋。
门开了。
小孩子们蹦蹦跳跳地从小木屋里走出来,一个两个脸上都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。
“谢谢撒加哥哥!”
“最喜欢撒加哥哥了!”
“……生日快乐。”
仿佛是重复了千遍的毫无特色的言语,可是他感觉到与自己相似的那个灵魂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愉悦。
更浮躁了。
等到孩子们都走掉,撒加来到他所藏身的那棵树下,仰头。
“不下来吗,加隆?”
“切。”
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,干燥的地面扬起了一层淡黄色的灰尘。撒加用袖子掩了口鼻,眼睛却笑成了弯弯的月牙。
“欢迎回来。”
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怒火有在一瞬间被平息的冲动。
*
他跟着自己的兄长走回两人居住的小木屋。房间的摆设简单而朴素,现在却因刚才离去的小客人们变得一片狼藉。他一边念叨着些琐碎的抱怨一边帮自己的兄长收拾起这片残局。所见所嗅的却尽是熟悉的东西。
Mascarpone cheese。可可粉。手指饼干。还有淡淡的咖啡酒香味。
那是他费心收集了很久的材料。
本来就是没什么闲钱的人,又要注意不能与兄长同时出现在人前。撒加绝对想不到,他付出了些怎样的努力。
“抱歉,穆他们来得有点突然,所以生日蛋糕……”
他突然感觉到说不出的愤怒。
明明是约定好了的。
明明说过不再撕毁承诺。
明明……答应了,是只有两个人的,生日。
却这样轻而易举就被剥夺。
那些孩子。
那些闯入他们生命却只把负面情绪带给了他的圣域的住民。
“不过我用剩下的材料作了提拉米苏……”
“我才不稀罕你的施舍!”
他打断了对方的言语,甩出这样任性而孩子气的话语摔门而出。
那时已经傍晚,他坐在斯尼旺海峡看太阳缓慢沉下海平面。天空红霞嫣然,云层堆叠得像花朵一样。他想着只要撒加来道歉就勉为其难原谅对方,可是兄长,直到朝阳初升,月亮已经淡入云彩,也未曾出现。
他不知道那时候兄长在与自己体内的另一个人格作斗争。
就像他知道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,他的兄长被双重人格所折磨。
而那时候他已经身处北大西洋的海底,连想要对兄长服软一次,也未能做到。
所以这一次,至少,不想再分离之前,还处于冷战阶段。
**
他推开了半掩的木门。
看见于自己有着同样面容的少年正擦拭着桌子。依旧是记忆中的杯盘狼藉,然而这一次,撒加递过来的最后一杯提拉米苏,他笑着接下来。
“撒加,一起吃吧。”
撒加也微笑了。
他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了的,发自内心的柔软笑容。
他突然就觉得什么也都无所谓了。
自尊也好。那些无足轻重的抱怨也好。
其实他都知道,自己的兄长不过是个思虑太多的人。只是太在乎别人的眼光。
他只是孩子气地埋怨撒加无法把所有倾注在自己身上,可心里明明清楚,他们从来都将对方看得最重。
撒加拿来了小勺,他将杯装的甜点放在桌上。
这时候他才注意兄长用糖粉在可可上面装饰了些文字。
SAGA & dear KANON
仔细看去,KANON左下角还有个小小的dear。
什么啊,这种笨拙的讨好方式。
他笑得不可自制,直到换来了兄长恼羞成怒的一个爆栗,也没有停下来。
“你到底还打不打算吃?”
“怎么可能会不要?”
他舀了一小勺糕点,可可有些微微的苦,可是他觉得,大约记忆里再不会有比这更美味的东西了。
他抬头边见兄长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。
“撒加,你不吃吗?”
撒加摇了摇头,也将勺子伸进了杯中。
然而就在这一刻,他的眼前变作了北大西洋蔚蓝的海。坍塌的石柱和破烂的地面。
这里是战后的遗迹。
而他,胸口淌着血,一个人倒在地上,无人问津。
*
是……梦吗?
他牵起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。
还以为,真的有可以改变的机会。
还以为,或许这一次能够不再遗憾。
还以为,那天晚上心脏处的痛楚可以避免。
却忘记了。
逝者已逝。一切无可挽回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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